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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泡影第8章 和他相遇

尹立年出来的时候刘忆在厨房洗碗刚才的对话她听到了不是她故意要听而是他们尽管把声音压低了但在激动的情绪下实际上依然很高。

她不得不佩服尹伯伯的见识他说得完全正确妈妈在的时候他们忌惮有心没胆失去了妈妈的庇护他们的胆子就像气球吹了气一样膨胀起来。

他们到她上班的饭店里吃饭借机跟她说话讲段子有的还会趁她不注意上手摸她就连五十多岁的老光棍来发都敢对她吹口哨。

化肥厂的新厂长更是借着关心员工家属的机会几次到家里来暗示可以给她在厂里安排个闲差。

邓大军更是以男朋友的身份送她回家带她招摇过市宣誓主权。

从未有过的危机环伺让她整日处于紧张之中窗户上锁屋门除了上锁还要放两把椅子当二道保险。

从未有过的无助让她在哭泣中昏昏入睡在噩梦中惊醒。

走在街上刘忆瞥见了便民栏上的出租广告她照着电话打过去价格高得令她咋舌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最便宜也要2000元而且押三付一等于一次性交四个月住进去之后水电燃气费要付吃饭钱还有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

经过几天的菜市场超市洗礼她不得不接受物价高于枫林镇至少3倍的事实。

然而寻遍两条街她能胜任的工作工资不超过4500。

生活在枫林镇难在滨城也不容易。

晚饭过后的时间人都出来了。

跳广场舞的大妈自成一派占据左边打篮球的男生占据相对的右边上自由锻炼的老人围在器械旁小孩子围在一起数奥特曼卡牌还有其他散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刘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冷眼看着眼前的热热闹闹。

枫林镇属于周边乡镇中的老大面积大人口多经济好东西向四条大街南北向六条刘忆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即便在大雾天能见度不足5米她凭着感觉也能到达目的地。

在滨城她首先失去的就是方向感东西南北都很难辨别出门回去靠记特别参照物。

比如从公园到尹伯伯家顺着卖散酒的门口有个假人店小二的那条小街往前走到有“傻爹爹”干货店的交叉路口左拐走到“从头再来”理发店停住对面的大铁门就是小区西大门进去直走到尽头右手边第一单元上四楼就对了。

市区的老小区楼层低密度大楼栋间距近。

刘忆并不陌生她模糊的记得小时候就住在这样的地方那是外公外婆家。

6岁时她和妈妈离开了来到千里之外的枫林镇。

也是这样的傍晚夕阳已看不见踪迹只有余晖渲染过的半片天空证明它今天来过。

“妈妈我们到哪里去?” 刘忆依偎在妈妈怀里好奇地问。

“很远的地方。

” 刘郁婉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白杨喃喃说道。

“去找爸爸吗?” “不是。

” “哦。

”她失望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外公外婆和舅舅会来吗?” “不会。

” “哦。

”这次她不是失望而是安心她终于在颠簸缓慢永远不下车的旅途中找到了慰藉吃饱喝足后沉沉进入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妈妈刘郁婉看着她脸上的伤身上的伤整夜无眠默默流泪。

枫林镇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房子矮矮的人少少的她住进了小巷子里带小院子的平房里而大门的对面就是小彬哥的家。

刘忆喜欢玩蚂蚁它们那么小却有使不完的力气永不停歇的到处爬。

把它抓住放在手心里它移动四肢时挠的手心一阵细细碎碎的痒。

给它一点面包屑它就背起来拖走一只不行就通知伙伴齐心协力把食物运回洞里。

它们渺小却自得其乐。

一天一双黑色运动鞋停在了她面前这对庞然大物的到来吓得怡然自得的小蚂蚁如遇危险一个个加快了爬行速度。

刘忆仰起头看上去藏青色的校服裤子侧边两条红色织带打破了沉闷同样配色的校服上衣胸前是火一样的红领巾映衬着一张微笑的脸。

“蚂蚁好玩吗?” 刘忆点点头。

“吃不吃?” 一支阿尔卑斯棒棒糖递到她面前。

尽管妈妈一再嘱咐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刘忆还是没有犹豫地接住了直觉告诉她他是好人。

“要是蚂蚁不好玩了就来我家找我妹妹一起玩。

” 那根草莓味棒棒糖她没吃她放进了饼干盒做的宝物箱里。

翌日她在门口站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他家的大门看到了屋檐下的他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大椅子前写作业。

他冲她笑笑指了指屋里说“进去吧跟她们一起玩。

” 刘忆走过去看到三个小女孩儿围坐在地上玩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弹谁脑瓜崩。

她们的嬉笑声夸张得大刘忆早就注意到了她们放学后一起回来玩开火车玩跳绳玩翻花绳她们又叫又闹让她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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