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当垃圾王第33章 噩耗袭来
秋日苦寒没几日冬天就到了。
这年冬天冷极了刀子般的风四面八方的从所有缝隙里往屋子里灌。
这年又逢重役这个只留下了孤儿寡母的“寡妇村”越发清贫家家都不舍得生火烧炭只拿枯败的残枝填在炉膛里烧的满面尘灰一脸黑泪。
阿姝家尤其困顿。
元清一走家里三亩薄田冻的僵土一般怎么也开垦不动。
秋收那一茬收获早已被征税征走了没几日家里就困顿到数米下锅无食果腹的境地。
阿姝没日没夜的纺着布熬得眼睛都要凹进去了可时节不好家家都没有余粮又哪里肯花钱买布呢? 她最困顿穷饿的几乎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是邻居王婶看不惯拉救了她一把。
王叔王良也在婚宴上被征走了王婶一人拖着个四五岁的姑娘日子过得也是艰难。
后来冬日冷的实在受不了阿姝架不住她劝终于暂时也搬到她家里一个炕上三个女人挤挤挨挨的相互取暖度过寒冬。
阿姝特别想念元清这样的苦寒他在大西北修筑长城吃的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想到晚上又冷又饿冻的睡不着她全是冻疮和皴裂的手紧紧攥着那对明月珰一边悄悄抹眼泪一边想他、念他、盼他平安。
她的泪珠打在明月珰上冻的谢小星瑟瑟发抖没一会儿便结了一层冷薄的冰。
终于数着指头盼着日子寒冷年关好歹捱过了春天来了再也没有那么刺骨的冷意田地里也肯长野菜和野蘑菇了。
几家邻居互相搀扶帮助扶老携幼勉强彼此帮忙把田地开垦了希望的种子一把一把撒下去盼着春风盼着雨露盼着发芽。
阿姝咬咬牙花了最后的积蓄全买了蚕种一笸箩一笸箩的养蚕、喂蚕等着蚕宝变成蚕山蚕山再收下来缫洗成细白的丝秋天也要来了。
这期间县尉带着人又强征了一波征夫甚至将年龄压到了16岁可阿姝等人哭着喊着去求、去问、去打听她们被押解走的丈夫们依然杳无音信。
中秋渐渐到了月又朗润起来将团圆之光平等的洒向人间然而寡妇村里却仍是一片悲戚。
阿姝与王婶在院子里纳凉王婶家的小阿念已经6岁了扎着总角手里捏着果子却嚎啕大哭不停的跟王婶要“阿爹”。
起先只有王婶在哭间或骂孩子、打孩子后来阿姝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也只有十七岁又何尝不是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王婶粗糙的手抹着她的泪抹着抹着忽而低声道“姜女啊你与我们不一样……你和元清并没有……” 她欲言又止却又咬牙继续劝“虽然你俩成了婚但你跟黄花大闺女又有什么分别呢?这个村里没有男人了这么多年了也从没听说谁家有被征走的回头人……你还年轻长得也好也有缫丝织布的手艺……” “你走吧……你不该被困死在这村里你往大城里去吧总有你的容身之处……” 虽然她已与元清成婚可成婚当日元清就被征夫在王婶的眼里还总把她当个孩子也从不肯用“范孟氏”称呼她还是称呼她闺阁里的名字姜女。
孟婆这一世的名字叫:孟姜女乳名阿姝。
阿姝慢慢抹干了泪小阿念赌气不肯理母亲就赖在阿姝怀里现在哭累了已经挂着鼻涕泡睡着了。
阿姝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目光渐渐冷静沉缓下来语气柔弱却分外坚决。
她说“不。
” “我要等元清。
” “一日不回来我就等一日。
一年不回来我就等一年若要一辈子不回来——那我就等一辈子。
” 她望向院子里的树树上勾着月亮“我和元清都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无家可归无人可待。
” 王婶又忍不住淌泪了一边哭一边骂“这是什么狗日的世道那些当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让不让人活了……” 她哭的急哽的直抽阿姝忙不迭的拍她的背冷不丁破败的院门吱呀一声居然缓缓碾开了一条缝。
荒村野地又全是孤儿寡母村里各家一入夜就早早闭了门不肯走动。
乍然传来门响在这沉沉夜里格外清晰激的隔壁老狗按捺不住汪汪的吠叫起来。
俩女人都愣了王婶到底年长胆大站起来大喝一声“谁!” 门扉笼罩的黑暗里慢慢浮现出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老婆——!” 王婶懵了阿姝也懵了只有阿念还安好的睡着手里犹然紧紧攥着糖果子。
王婶率先反应过来一声“老王”才叫出口霎时泣不成声! 王良艰难得整个人挪出了阴影先吓破了胆子一样去紧紧关住了门这才哽咽着低声“老婆你小声些我我回来了!” 只见他浑身褴褛不堪几近衣不裹体手里还拄着一根树棍脚上的鞋子烂的漏着三四个脚趾脚后跟早已断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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