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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秋实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如归去

【快回去吧】 最后的最后寄奴留下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余幼嘉很疼疼到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疼到一时不知自己应该回何处去。

不过她也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寄奴要离开了。

而她本以为他永远也不会离开。

平阳不好平阳肯定没有崇安好。

不然朱载先前说起愿意替朱焽为质时不会是那样郑重的神情。

谁都知道平阳王一边对淮南跃跃欲试一边意图往西扩军崇安又恰好在平阳西扩的版图之上说不准就会不知何日何时而终。

可寄奴仍是仓皇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平阳的路。

纵使她到如今仍不十分清楚他会做什么纵使满城百姓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或许将被他救下一条性命并不感激....... 但他似乎已有想法仍对她‘允诺’崇安永远不会有事。

他们相逢时突突他走时也突突没有更多交代没有说何日回返。

只留下一句话以及那青纱帐飘动间夹带的一丝......决然畅快。

畅快? 余幼嘉茫茫回望目光追寻青纱帐而去呆立原地好久才品味出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被淮南王不甚毁坏一处的青纱帐中寄奴的身影确实是难得畅快秋风卷过青纱帐上反映的河水波光像是在说—— 【这回你肯定忘不了我。

】 妒鬼..... 妒鬼才不会因离别而伤感只会因自己的心机再次得逞而高兴。

而如他所料余幼嘉如今三魂七魄都在同她叫嚣——— 莫说是此生她连下辈子也再忘不了寄奴了。

........ 余幼嘉勉强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最后一丝清明可这回却没能成功。

她再没能忍住五脏六腑的痛捂着心口的位置慢慢倒了下去。

周遭很吵闹很纷杂。

马蹄翻滚淮南王似乎携亲卫远去。

余幼嘉隐约又听到了迟迟而至的五郎撕心裂肺的哭声她似乎又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搬到了什么地方上而后身边又多了一道血腥味浓重的人影...... 应该是朱载。

五郎握着她的手一边撕心裂肺的哭一边在她耳畔念叨着什么‘一开始没能找到朱焽只能先去寻童老大夫寻人时被谢先生发现谢先生几句问询又说既无人为质平阳军又死在崇安往后少不得走漏风声为崇安惹祸......他说他愿意去平这件事旋即带咱们去寻朱焽朱焽糊涂事到如今仍不肯离去谢先生就吩咐人将朱焽打晕’....... 诸如此类的话语。

可这些话都已经晚了余幼嘉又痛又困顿并不十分想听。

她很难得受这样的重伤才发现世间万事远比她所想的要吵闹纷杂。

余幼嘉恨不得就此昏迷借此躲避五郎的哭嚎可又因天性操劳想详细去嘱咐一些事情。

譬如虽然淮南王离开可此处那些尸身得好好掩藏。

譬如不必先给她医治得先管管另一边的朱载她只是痛朱载却应该是真要死了。

譬如.....再譬如回城之后得好好犒劳那些剿匪回来的兵卒们不然赏罚不分怕底下人心生不满。

余幼嘉想交代很多很多很多。

可当她真的撑着一口气嗫嚅开口之时才发现自己只能吐出气若游丝的两个字: “寄奴......” “寄奴......” 原先一千种一万种的交代...... 也不过是掩藏住余幼嘉心中那道裂缝的借口。

此间耀耀苍穹昏昏暮色。

所有因伤势疼痛而撕裂的借口背后昏迷后再难清明的余幼嘉终其所有也想掩盖的秘密也只有一个名字。

寄奴。

寄奴。

只此二字却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为什么寄奴总不明白他的特别呢? -----------------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不明白他想要的是只给他一个人的爱呢? 这种问题没有人能明白。

官道上舆车车轮滚滚靠在木箱旁的清癯青年挑挑拣拣又从箱中翻找出了那一块包有黑布的灵牌。

清癯青年修长的手指隔着黑布细细摩挲着灵牌一如当年周利贞换上他官服后摩挲其上黼黻纹路时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周利贞是胆怯是敬畏。

而此时寄奴只有释然的畅快。

他照惯例想嘀咕周利贞几句但张口时却没了从前的妒恨之意只轻轻将头靠在灵牌边浅笑着轻声道: “周利贞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不再嫉妒你了。

” “若我这趟死在平阳能化作妒鬼我后半辈子就飘在她身旁她再爱谁往后来一个我杀一个她肯定也能一辈子记住我.......” 言及此处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嘀咕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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