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语系统逆命改写者第16章 礼堂钟声藏杀机
地下三层的信号变了。
阿絮的影体在耳坠裂口微微震颤传回的频率波动像被掐住喉咙的呼吸断断续续。
我靠在礼堂东侧的墙边掌心的十字血痕已经蔓延到肘窝银线在皮肤下缓慢爬行每一次搏动都和锁骨下方的倒计时同步——十二秒一格稳得像钟。
礼堂被封锁了。
爆炸后的残骸堆在门口警戒符咒贴在断裂的横梁上红光在缝隙间明灭。
红外监测系统还在运转只要体温超过三十七度就会触发镇压阵。
我不能走正门。
我指尖轻敲耳坠阿絮立刻滑出灰雾般的影体贴着地面钻进通风口。
它比我更熟悉这些缝隙曾在无数次考试前替我偷看隔壁班的试卷。
这一次它不是去抄答案而是替我探路。
三分钟后影丝从通风管末端垂下轻轻点了点我的手腕。
通道安全。
我翻进管道膝盖压着锈蚀的铁皮往前爬。
空气里有焦味混着某种数据流烧毁后的金属腥气。
阿絮在前方引路影体时不时停顿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信号波纹。
快到尽头时它突然凝固影丝缩回传递出一个清晰的警告:监控已被篡改红外系统背后连着活体程序。
我知道那是什么。
傀儡师。
我从校服内衬撕下一张作业纸用指尖蘸着掌心渗出的血在纸上画出教务处通行令的符码。
怨气值从耳坠中抽出缠上纸面瞬间将伪造的符码染成真实。
纸片轻飘飘落下穿过通风口格栅贴在走廊的识别器上。
红光闪了两下熄灭。
我推开铁栅落地无声。
礼堂内部比想象中完整。
爆炸只毁了舞台前端穹顶的裂痕呈蛛网状中心正对着那座老式座钟。
钟面碎了一角但指针仍在走滴答声和我锁骨下的搏动完全一致。
我走近掌心的银线突然抽搐了一下。
座钟不是装饰。
它的底座嵌入地面裂缝中渗出灰黑色的数据流像凝固的血液。
我蹲下让阿絮释放一丝怨气模拟系统残响。
影体刚触到钟身整座钟忽然震颤碎裂的玻璃缝隙中浮现出流动的字符——和广播里那句“Y-1999-01”一模一样。
阿絮的影体猛地回缩。
我盯着那串编号手指摸向楔子。
谢无涯说的没错这不是倒计时是心跳映射。
而这座钟正在同步某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的生命体征。
我拔出楔子贴在钟面裂缝上。
银光一闪楔子像钥匙般嵌入数据流。
我闭眼将自身心跳节奏反向注入。
刹那间钟内传来低沉的嗡鸣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低语。
数据流开始紊乱字符扭曲、重组显现出一段影像—— 一群学生站在礼堂中央穿着二十年前的校服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不断流动的代码。
他们围着一座启动的祭坛手中捧着刻有银杏叶标记的青铜器。
最前方的女生转过头脖颈上挂着一枚银杏叶吊坠和我耳坠同源。
是失踪的毕业生。
影像一闪而逝。
数据流重新凝固座钟的指针猛然加速滴答声密集如雨。
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楔子钟内突然浮现出一道全息投影。
他穿着旧式校工服面部由无数数据线编织而成手臂是十根交错的缆线指尖悬着一串跳动的代码。
他的眼睛是两块黑色屏幕映出我的脸嘴角缓缓拉开。
“云星月。
”他的声音像是从坏掉的扬声器里挤出来的“你终于来了。
” 傀儡师。
我后退半步掌心的银线剧烈跳动几乎要破皮而出。
阿絮瞬间挡在我身前影体膨胀成一面薄盾。
“你母亲当年也来过这里。
”傀儡师抬起手缆线指尖凝聚出一支黑色箭矢箭尖对准我的眉心“她也以为只是来查系统故障。
” 箭矢离弦。
阿絮没有躲。
它迎着箭矢扑上去影体与数据流撞击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灰雾开始碳化一片片剥落像烧尽的纸灰。
“阿絮!”我伸手去抓只捞到一缕残影。
它硬生生扛下了第一击。
傀儡师冷笑指尖再次凝聚箭矢。
第二支第三支接连射出每一支都直指识海一旦命中意识将被彻底格式化。
阿絮的影体已经薄如蝉翼但它仍挡在我面前影丝缠住箭矢用怨气强行扭曲轨迹。
一支箭擦过我耳侧钉入墙壁石屑飞溅。
我咬牙将楔子狠狠插入座钟核心。
“给我——引爆!” 体内积攒的怨气顺着楔子涌入钟内数据流瞬间过载。
银芒炸开照亮整个礼堂。
傀儡师的投影扭曲缆线手臂一根根断裂代码从断裂处喷涌而出。
在强光中我看见更多影像浮现—— 那些毕业生没有死。
他们的意识被抽离困在这座钟里成为系统运行的燃料。
每个人的脖颈都系着银杏叶吊坠吊坠下刻着编号和我锁骨下的倒计时一模一样。
他们是我的“前代宿主”。
银芒未散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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