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召荣耀第1010章 所谓义粥
赫连良平想起方才项瞻的脸色变化以及要说的话因被张峰等人到来而打断忙问:“什么?” 项瞻仍旧盯着赫连良平的脸眼神飘忽不定沉默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诸位应该都记得数年前豫州大旱饿殍遍野百姓无粮可食薅光了草叶拔秃了树皮最后逼不得已易子而食。
” 他轻声说着帐内静了一瞬立即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赫连良平扫视诸将微微皱眉在几乎已经明白项瞻的意思时却听他又开口说道: “我记得史书上记载前朝曾有一位太守被叛军围困在睢水旁城内绝粮后他誓死不降先杀爱妾再杀童仆把骨肉熬成膏兑进粥锅说是义粥分给守卒。
“士卒不知详情都喝得心热守了十个月后来城破了外人揭开瓮盖只见一层金红油膜漂着几枚小铃那是孩子鞋尖上的饰物。
“史官写这段时只用了八个字:「人相食而城终不拔。
」” 项瞻忽然停住顿了片刻像替那座旧城的亡魂问一句“如我所料不错今日这山阳城头也能闻得到那股所谓「义粥」的味道。
” 帐内瞬间死寂像被那八个字一下子抽干了空气。
赫连良平头一回没接话只觉喉头被什么堵住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想起三月前提出的“三步走”的计划自己还谈笑间把“山阳”旗拔起又插回可如今却像被那面小旗的斜影刺了眼。
柳磬手里的画戟咣当一声脱手砸得地面火星四溅这声脆响把众人惊醒却没人呵斥反倒像把大家从一场噩梦里拽出来。
张峰捡起画戟拍了拍他的肩膀见项瞻仍背对众人浑身都在微不可见地抖不禁上前两步问道:“若真是如此这城还围不围?” 一句话把所有人拉回现实。
围便是坐等近二十万人慢慢变成一锅「义粥」;不围便是纵虎归山让二王再得喘息掉头咬人。
项瞻还没回应廉澄先开了口:“城内百姓这么多那两个老杂毛要真敢以百姓为军粮就不怕惹了众怒百姓起来反抗把他们活剥了?” “哪有力气反?”土匪出身的郑彪接过话冷声道“没饭吃别说反了连站都站不稳五万禁军两万府兵兵甲齐备他们又怎么反?” 廉澄皱起了眉:“那些禁军府兵真就吃得下去?” “哼在活命面前什么吃不下去?”郑彪冷笑道“廉校尉你出身富贵没挨过饿不知道人饿急了能做出什么这就是人!” 廉澄无言以对一旁的王越拦在二人中间说道:“三个月封门不启外城已无人声五六日不见炊烟是否可以说明……他们已经被吃空了。
” 项瞻缓缓转身眼底血丝如蛛网他望向帐外见夜色已悄然降临便吩咐道:“贺羽你为秦光、楚江带路即刻前往山阳城下半个时辰内查清护城河水情。
” 三人同时抱拳领命飞马出营。
赫连良平看着他们出去再转头时项瞻已经回到帅案后坐下眺望沙盘一言不发。
他便也无声坐回自己的座位帐内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时间在等待中似乎被无限拉长帐内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就连张峰这种跳脱的性子都是眉头紧锁没发出一点声响。
另一边山阳城下明月高悬 护城河水面阔十丈却静得反常月光铺下来水色在皎皎月光下不是银而是暗赭就像……隔夜的血兑了太多水边缘处结着一层哑膜连夜风风掀不动。
秦光蹲下身子拔剑轻触水面再收起时不带湿痕只挂一缕稠丝颤了颤自己断了。
贺羽低声道:“上游闸口必被堵了水流不动才积出这副模样。
” 秦光却不置可否凑上去嗅了嗅鼻尖轻抽脸色倏地发白:“不止是水停……你们闻。
” 贺羽和楚江同时屏息。
风从河面翻上来裹着一股微甘的腥好似熬化的骨胶里掺了桂花蜜甜得发闷熏得人牙根发软。
楚江忽然弯腰捞起一块半沉半浮的“黑木”借火光一看什么木头分明是半截大腿骨已经被水浸泡得发了白骨缝里却嵌着细碎金屑像谁家孩子鞋尖上曾经缀过的长命锁片。
咚一声他又把它扔了回去水花没溅起只“咕嘟”一个小泡转眼就被黏稠吞没。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再开口。
便在此时城头忽有火把晃过照出垛口一排铁桶桶口阔桶身深正被守城兵卒们缓缓倾下。
黑液一线映火泛光稠得如同熬化的糖稀落进护城河里嗒一声粘住再不漂远。
贺羽看得分明桶沿最后倒出的是一具骸骨赤条条被刮得雪白肋骨外翻腹腔空空像被掏净的瓜瓤。
他转身便走低喝:“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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