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纪实録第36章 保姆杀手
一个连亲生女儿都敢杀害的保姆杀手 2010 年的夏末吉林市被一层化不开的闷热裹着。
公安局接待室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把空气搅得更黏糊。
就在这时报警电话突然密集地响起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无一例外带着哭腔 ——我妈失踪了 我妈是做保姆的 她去市场找活就再也没回来。
短短一个月四个名字先后出现在失踪人口登记簿上:刘、庞、皮…… 都是五十岁上下的女人都干着保姆的营生。
第一个消失的身影 7 月底的报警电话里那个姓李的小伙子声音发颤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袖口。
警官我妈肯定出事了! 他喉结滚了滚她姓刘44 岁桦甸加皮沟镇来的。
我打小没爹她一个人扛着家里在城里做保姆供我长大。
小伙子说他工作后劝过母亲别干了可刘婶总说:你还没娶媳妇呢。
东北农村的彩礼重她想多攒点。
前几天刘婶刚从雇主家辞工去保姆市场碰运气从此没了音讯。
我周末回家屋里冷锅冷灶的。
小伙子眼圈红了打电话关机我在市场蹲了三天有人说见过她说她那天穿件碎花褂子手里攥着个蓝布包问人家 有照顾老人的活吗。
可这几天影子都没了。
民警问起财物小伙子摇头:最多几百块零花钱做保姆包吃住。
就一个金戒指我刚工作时买的值不了几个钱。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妈长得壮实圆盘脸力气比一般男人还大平时嗓门亮得很…… 话没说完他突然哽咽:可她要钱没钱要色没色这岁数了能出啥事儿啊? 那时警方没太在意。
吉林市周边的农村妇女进城做保姆本就是常事。
东北经济不景气保姆活不好找有时在市场转上十天半月才遇着雇主一找到就跟着走好些天不联系家人也正常 —— 她们的家在偏远农村亲人少报平安的念头也淡。
当第五个名字出现 直到第二个报警电话打来民警才觉出不对劲。
失踪的庞姓妇女已经 55 岁头发花白走路有点跛。
谁会拐一个 55 岁的老太太? 老刑警敲着桌面分析44 岁的刘婶或许还能被拐去干活庞老太这年纪拐走图啥? 没等想明白第三个、第四个报警接踵而至。
四个失踪者像被同一只手抹去的痕迹刑侦大队的黑板上很快画满了红线: 都是 44 到 55 岁的保姆; 都没通过中介找活; 都是离异或丧偶家里亲人寥寥。
这不合常理。
刑侦专家指着黑板雇主找保姆大多走中介出了纠纷有地方说理还能知道保姆底细。
不通过中介就不怕保姆卷东西跑了? 更反常的是雇主竟专挑离异丧偶的 —— 这类人往往性格孤僻雇主一般不爱用。
除非 专家顿了顿他就怕保姆家里人多失踪了有人追着要说法。
走访保姆市场时一个卖煎饼的大妈提供了线索:那阵子总来个瘸子五十多岁穿得整齐拄着拐杖身边跟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是他妹妹。
大妈往煎饼上抹着酱俩人专找年纪大的说要照顾 70 岁的老人包吃住月薪 1200。
那女的总说 年轻的吃不了苦 专挑 40 岁以上的。
有人见过那瘸子跟中介搭话说 家里老人挑得很换了好几个保姆都不行说话时脸上笑眯眯的拐杖头在地上轻轻点着谁也没当回事。
毕竟带着 来不像坏人;找老年保姆也避开了 色狼雇主 的嫌疑。
可画模拟画像时十几个目击者异口同声:那瘸子眼神深笑的时候眼尾也不弯。
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转机出现在第三个失踪者 ——52 岁的皮姓保姆家里。
她女儿说母亲失踪前一天曾慌慌张张打来电话:妈把你身份证带出来了这就给你送回去。
那天下午皮家女儿在昌邑区某小区楼下见到了母亲。
雇主是个残疾人姓张他妹妹人挺好的。
皮婶说着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和钱包他们开车送我来的就是那辆红色残疾人车。
女儿觉得母亲神色有点急想问些什么母亲却往楼上指了指:雇主等着呢我得赶紧回去。
临上车前皮婶突然从兜里掏出张纸条这是他家地址万一…… 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塞进女儿手里。
第二天皮婶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女儿捏着那张写着 张淑红 名字的纸条找到那栋老式居民楼敲开了门。
开门的男人正是画像上的瘸子51 岁头发稀疏右腿明显短一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你妈昨天说活太累走了呀。
他侧身让她进屋屋里摆着佛龛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
女儿没见到母亲的行李也没发现异常只能半信半疑地离开。
直到三天后仍无音讯才跌跌撞撞冲进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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